目前,包括蒲慕明(“老蒲的课堂”)、苏东霖在内的数百位科学工作者入驻哔哩哔哩,以视频Up主的身份与网友交流,进行新形式的科普。与此同时,人文学者、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也纷纷入驻哔哩哔哩。此轮PGC(专业生成内容)入驻,是哔哩哔哩长期以来的UGC(用户生成内容)完整生态链的进一步拓展。
这一现象似乎是十几年前微博主导的自媒体井喷的重演。不过,这一次大众传播的主要信息载体已经从文字和图片过渡到视频和音频。与微博、微信公众号等以文字和图片为主的信息流不同,视频和音频为受众提供了更直观、立体和丰富的信息,触及了新的应用场景和互动渠道。
为什么“常识性”学习日益兴起?
1)疫情带来的生活方式改变
B站董事长兼CEO陈睿在近期的周年庆演讲中,强调了社区中“常识类”内容的崛起。他这样定义“常识类”内容:“只要能提高个人知识技能,对大家的生活有帮助,都可以算是学习类内容。”按照这个定义,B站近一年来增长最快的五个内容类别:社科人文、情感、动物世界、美食、科普,几乎都可以被划归到“常识类”内容中。而最接近传统定义的知识类内容:科普类内容,在过去一年也实现了最快的增长速度,播放量增幅高达1994%。
其实,“泛知识”这个概念在互联网上兴起已有两三年,近两年各大视频音频平台也在布局“泛知识”内容。比如在音频领域,“泛知识”内容去年也实现了大幅增长。今年初有研究报告提到,“整个泛知识支付行业市场规模超230亿,用户规模超5.4亿”。以一线喜马拉雅为代表的平台也在拓展品类,深耕优质产品。 报告还指出:“年轻、高学历用户是音频泛知识付费的主力群体,60后、00后用户的付费渗透率也在逐步提升,用户正在养成泛知识付费的习惯。内容消费市场呈现下行趋势,四五线城市用户需求不断增加,通过付费泛知识内容获取资讯、学习、娱乐成为新潮生活方式。”
不难发现,2020年的新冠疫情助长了这一现象。正如2003年的非典推动了以网络游戏、网络文学、网络购物为标志的web2.0的兴起一样,2020年的疫情再次推动了人们生活方式的转变:
疫情之前,用户浏览视频音频平台、阅读各类新媒体资讯,大多是在碎片化时间。换言之,人们在网上信息上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主要还是用于娱乐。碎片化的学习当然一直存在,但大多数学习还停留在猎取好奇信息、消费碎片化“知识产品”的阶段。大多数用户缺乏系统性长期在线深度学习的习惯,也不熟悉相应的深度学习渠道。知识付费刚兴起时,从平台到用户,大家更习惯将“单纯的信息”等同于知识本身。但两者显然不同,获取知识的过程不只是掌握信息,还包括长期的思考和实践:学习是内化外部信息的过程。
长达半年多的疫情隔离,直接导致大量国内外教育机构首次广泛采用线上教学与线上会议、线上作业相结合的新教学方式,更多人习惯了线上学习的新模式,全社会也更加适应线上学习。这是新的线上生活习惯的自然形成,也是更多线上学习工具(如各类线上会议系统、线上课程系统)被广泛发明和应用的过程。而此时正是视频、音频平台布局“常识性”内容的时机,为开始养成线上学习习惯的用户提供更加系统、可学的内容。
疫情控制本身进一步强化了社交对线上社区的依赖,推动了社群化学习互动的全面兴起。同时,长时间的居家生活也让更多人逐渐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UGC的生产和消费中,改变了此前用户更多利用碎片化时间的习惯。
2)从文字、图像信息时代进入音频、视频时代
世纪之交中国互联网诞生之初的传统图文社区虽然从一开始就注重积累大量图文学习信息,但其范围有限、门槛高、受众局限性强,而且由于当时信息优化技术的限制,没有如今基于大数据的强大信息检索匹配能力,用户很难主动寻找信息,也几乎没有智能化的相关推荐,用户基本依靠身边网友的推荐和少数门户网站来发现重要的信息节点。当然,由于这一时期的社区用户群体主要局限于青年大学生和教师、互联网技术人员,用户之间的话语权几乎均等,彼此之间的信息流也较为同质化,因此社区中的学习探索氛围还是相当浓厚的。此时知识还被少数群体垄断,全国网络尚未普及,有在线学习习惯的用户群体几乎仅限于这些以知识工作者为主的用户群体。
十几年前微博兴起时,虽然网速和信息存储检索技术已经发达,但还无法支撑视音频流交互,主要以简洁的全民图文流取代了web1.0时代以长文配图为主的旧社区,一度推动了网络应用的第一次下沉,主要用户群不再局限于少数知识群体,开始向全社会拓展,尤其是传统媒体从业者,这样的用户群体基本没有在线学习的习惯。微博以及之后的微信公众号的兴起,标志着第一代以文字、图片为载体的自媒体逐渐成为新兴的信息来源,他们参与了大量的内容生产和传播,冲击了旧传统媒体,取代了web1.0时代大量的传统文字、图片社区。
简单而有限的图文流媒体显然不利于复杂信息的传播,其培养的用户习惯更像是将大量的网络碎片化信息等同于各类小报。当它们以简单而有力的内容相互争夺用户注意力时,进一步分散了用户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能力,阻碍了真正可学习内容的全网传播和下沉,未能将更多普通人的生活经验通过UGC的生产反哺给整个话语网络。换言之,知识和话语权依然掌握在少数群体手中,他们通过向整个用户群体播报,并得到有限的反馈(如关注量),以展现自己的影响力。
因此,这一时期以微博为代表的各类大V模式对应的是有限kol(关键意见领袖)模式:从若干个具有较大影响力权重的节点向整个用户方阵播报。在这种传播模式中,信息更多的是从kol组成的节点网络向大众流动,而非真正的同质流。虽然微博以及后来兴起的微信公众号有一定的互动效应,但这些互动并不能改变少数内容生产者在信息传播中的绝对话语权。这些话语权促进了身份的塑造,各领域网红的崛起让用户更加关注他们,而不是系统自主地学习知识、批判性地辨别信息。
从大V到小V,随着KOL数量的增加,他们的影响力总是在竞相分散所有用户的注意力。这种获取话语权的模式,加上自媒体的野蛮生长时期,注定了大部分KOL会以更快的速度追求更大的影响力。为了满足这一点,他们主动下沉以迎合更多的用户。整体追求短期和快速,无法系统地生产知识。信息传递的本质让系统性学习更加不可能。这个时期逐渐开始兴起的“泛知识”内容,更多的是知识点和各种个性的商业包装。用户购买或消费更多的是明星效应下的碎片化信息和自我满足。
过去,由于网速受限等技术原因,尽管MOOC等在线教学早已风靡,但传统的在线学习场景仍多局限于配备家庭网络的台式电脑,更重要的是缺乏建立学习社区的可能性,缺乏教师的在线协助与互动。得益于4G到5G的全场景高速无线网络技术,以及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便携设备的全面升级,如今的用户可以随时随地流畅地观看(甚至制作)视音频内容(包括直播)、参加在线视频会议、多媒体在线提交作业、等待教师在线批改等。换言之,基于在线视音频互动的全新信息传递方式突破了技术壁垒,让用户真正体会到在线学习几乎等同于线下学习。
相较于KOL以文字、图片为主的信息传播,以UGC为主导的视频音频时代在信息交流上具有以下显著的便利性:
首先,更方便受众与受众之间、与传播者之间进行更好的对话。在全媒体流媒体背景下的文字、图片时代,消息体量有限,虽然可以反馈简单的信息,但很难与原作形成同等体量的讨论。例如,微博消息字数有限,很难对原作展开细致的讨论,也不利于与其他用户形成讨论。用户很多时候只看几条点赞最多的消息,这些消息以诙谐幽默为主,大V作者没有时间回复全部消息。在视频音频时代,创作者可以开辟专门的直播频道甚至群会,实时解答问题。在大多数领域,自主学习过程都需要与老师或其他同学进行交流互动。
第二,原作可以以讨论的形式呈现,有利于观众从不同角度看到实时的交锋。视音频节目,无论是录播还是剪辑还是直播,都可以直接呈现两人或多人之间的对话交流。势均力敌的对话交流,可以呈现不同角度的实时互动,可以帮助观众不被一种观点牵着鼻子走,而是在不同的约束条件下综合参考不同的观点,培养自己独立的批判性思考能力。这是深度学习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旧有的文字、图片形式很难直观地呈现原作中的多角度互动。
清华大学哲学家黄雨生、艺术教育家李牧教授就科技生命问题进行对话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会发现,在如今的影音时代,“通识”内容的兴起,伴随着泛在学习的全场景应用,既有时代的发酵和推动因素,也得益于技术演进条件的成熟,更多的根源在于新的呈现形式(影音),相较于流媒体时代单向传播的有限文字内容,有机会更加符合“学习”这个事。当然,深度学习始终离不开大量的文字和图片辅助,视频呈现的兴起,并不是取消了文字和图片的重要性,只是为文字和图片信息提供了更多的辅助。我们还是期待真正有利于用户自主学习的新型图文网络社区的出现。所有的影音字幕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来源,有时候,深度学习还是希望能够获得与视频相匹配的单独字幕文件。
“常识”中要学什么
如前文所述,在如今的影音时代,用户可以更加便捷地在各个场景进行在线学习,使用机会也非常多。但大众对于学习本身的需求才是推动“通识”学习广泛兴起的关键因素。
第一,随着信息技术的广泛普及,后全球化时代中国城镇化不断推进。供给侧改革以来,中小城市城镇化进程也不断加快,全国更多人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进一步融入伴随城镇化进程的信息时代,客观上促使更多人更新知识体系。全球化的衰退、疫情影响、大城市发展逐渐放缓等诸多综合因素,不少年轻人就业竞争压力不断加大。而长期可持续发展带来的对个人未来生活的追求热情,也推动了人们基于更好生计而学习新技术的热情。
在视频学习领域,我们会看到科普、各类知识技术普及课程的持续爆发式增长。无论是B站、喜马拉雅还是其他社区平台,信息技术类目下的系统性学习课程在整体体量庞大的情况下持续增长。例如:在B站,热门计算机语言Python的学习视频数量达数千个,排名前三的相对完整的长视频播放量从近700万到1500多万不等。
与此同时,新的、热门的科技学习内容也在不断涌现,无论是影音制作课程还是生活管理、最新的国际财经形态等等。疫情发生以来,关于传染病、病毒的知识科普内容也呈现井喷趋势。
其次,与就业技能或者应试知识点相关的非传统学习内容正在兴起,也是去年增长最为强劲的领域。以去年B站观看次数增长最多的科普内容为例,我们可以发现大量的视频、音频科普,这相比于传统单纯的知识点分享的科普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首先,很多内容已经不再局限于客观知识的科普,而是更加有温度,更加注重情感的感染力。很多视频通过模仿获得广泛情感认同的热门作品(甚至简单截取素材元素),就能与观众完成一次集体情感的回应。人们在观看时,更在乎的不仅仅是知识本身,而是个体情感的集体共鸣。其中很多在传播效果上做得非常成功,比如能唤起大国崛起的豪情,或是满足大众对科学家形象的想象,这些都能让很多科普作品跳出相对冷门的知识圈,获得更多的阅读量和更积极的互动热情。以中科院物理所官方Up账号:“中科院物理所二次元”为例,上传的视频既有讲座等严肃内容,也有生动活泼的新科普,作为自然科学的头号官V,在哔哩哔哩拥有153万粉丝。 该账号上传的视频中,碳排放、清洁能源、空间站等热门科学话题明显比其他内容更受欢迎。
此外,无论是B站还是喜马拉雅,大量与生活技能、生活场景、生活态度相关的内容也在不断爆发。
生活技能方面的知识付费正在快速提升:储藏、烹饪、插花、绘画、家居装修等都是非常实用的技能。随着城市生活的日益普及,如何丰富工作之外有限的生活总是回归当下的需求。作为社会个体,大多都有看到别人、被看到的需求。模仿、学习新的生活技能,作为一种本能,在今天被广泛放大。这和年轻人对于如何更好地生存的潜在焦虑有关,也和暂时自由的群体依然遵循通过长期学习工作养成的习惯,追求填满更多技能点以获得自身主体性有关。
除了学习技能之外,观看别人的生活场景,比如美食、旅行等,不仅是学习制作策略的途径,也是模仿最新流行风格的便捷方式。在视频和音频时代,我们的生活变得比以往更加风景化,被观看和被观看的需求被激发和放大。这当然进一步促进了人类在各个领域的相互模仿。
因此,基于“被看见”和主体自我反思“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的新生活态度也属于时尚的一部分,容易被集体所普及。与身份政治相关的情感诉求开始流行,其他有意义的生活方式也是如此。这些诉求在视频和音频领域自然更强。这对应于内容中宠物、女性情绪等知识点的快速增加。
促进反思性学习和对学习的反思
在B站增长最快的五个领域中,也有属于社科、人文、艺术的领域。但重点并不在于从知识点的角度去判断它们属于哪一类,因为很多内容都具备前面讨论的传播属性。比如很多介绍历史、传统文学的作品,都可以归类为一种有温度的新型科普。而汉服穿搭、古典音乐、爵士乐、绘画史等很多内容,既有知识科普,也有前面提到的对某种生活场景、生活态度的模仿。
不过,这个领域也有一些系列视频有别于其他内容。这些系列与历史文化或者流行文化对话,并进行反思性的梳理。它们开始出现在不同的视频音频网站上,从豆瓣、喜马拉雅到哔哩哔哩等。比如陈丹青教授近两年的视频《在地》系列,从内容上来说,是非常单纯的艺术史科普。对于观众来说,几乎没有预设的知识门槛,也不打算讲述更多的趣闻轶事或者大量深入的艺术史知识点。他多是分享个人的艺术理念甚至人生感悟。而这些分享都是建立在对具体作品内容的欣赏之上的。比如在第一季第二集《死亡的胜利》中,他以这幅壁画为蓝本,谈到了东西方艺术对死亡的处理和态度、审美教育的理念等,涉及到我们如何去接触和感受美本身。
这类视频学习内容不再只是一种技能、知识或态度的技术或景观展示,也不仅仅是我们集体情绪的重复唤起,而是开始陪伴我们进行反思。我们不一定需要认同原作者的所有观点,但一定可以与他产生对话感。这个新兴系列正在带给我们系统的反思。这些都是人文精神的影响。
同样是在6月,北京大学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文系教授戴锦华在哔哩哔哩开设了“戴锦华谈电影”专栏。相比《本地》这类几乎没有门槛的作品,她的叙述更贴近专业课,偶尔会涉及一些专业术语,但大部分内容直指当下大众文化中热门而严肃的话题,基本不存在知识难点,属于用文化批判理论来应对当下问题的反思性叙述。比如,她谈到对大数据个性化推荐的警惕、短视频与电影的生态竞争、哔哩哔哩电影中女性的边缘化等,这些都建立在对这些问题本身的真实理解之上,叙述要点也为用户所熟知。
以“短视频与电影的生态竞争”为例,戴锦华认为电影本质上是单向传播媒体,需要沉浸式、连续性的体验,与短视频有所不同。她鼓励热爱电影的观众去电影院去体验,因为视频平台本身电影的弹幕所带来的双向传播并不是真正的双向传播,只是短视频形态的分散注意力属性,是新媒体的一种存在方式。但新媒体既不能完全取代旧媒体,也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面对这样的反思,观众当然可以有各种选择在流媒体平台上看弹幕电影,比如:正是因为部分沉浸感的分散,很多不敢看恐怖片的用户在字幕的保护下敢于观看。但观众当然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认为有必要去电影院看电影,也能理解她所说的新媒体不是生活的全部。
当学习的内容能够增加我们对生活的新视角,帮助我们了解各种态度的适应点和需求时,这种学习内容无疑提醒我们,我们需要简单地学习知识和技能的内容,但我们也可以承认自己需要“观看”和做一些模仿,我们可以通过学习不断反思自己的生活,包括反思我们正在参与的“一般知识”学习。
我们观察到,虽然“通用知识”类的学习类型具有长尾效应,甚至最小众、最冷门的知识点也在不断被填补;但一些头部内容(如:热门求职技巧、集体摸脸程序、时尚潮流、自我提升内容等)往往聚集在一起,有大量同质化输出。而且,在很多系列学习内容中,最热门、最入门的部分,阅读量远超其他。
这反映出如今的用户受时代驱动,在涌向最热门的学习领域后,往往止步于表面。从积极的角度看,可能意味着用户在进行“常识性学习”时,会从一个切入点快速了解当前流行的未知领域,进而判断是否适合自己深入学习。但毫无疑问,无论是职场还是流行时尚,热点永远都会不断更新。对于个人而言,扎堆不一定能获得竞争优势,也不一定总能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如果总是忙于浅薄的学习,本质上就和忙于应酬一样,急于吞食一切看得见的东西来填补空白,就会事倍功半。
当然,快速模仿学习和观看并没有什么错,这些都是根植于人类好奇心的本能行为,包含了很多乐趣和积极的内容。但我们在模仿新生命时,或许仍需要更多地思考个体的真实感受,对流行文化保持一定的超脱与反思,警惕长期陷在信息茧房的舒适区里。
同时,视频和音频有利于传达主播的整体形象,满足观众对其性格的观念,适合更加现场、沉浸、有温度的故事讲述。但不应忽视的是,这些特点在提升用户粘性的同时,也伴随一些弊端,比如:权威崇拜、明星效应等。观众粉丝化现象会削弱用户对故事内容的批判性思考,阻碍反思性学习。
经过精心挑选,对一些内容进行长期深入学习,然后融入实践,是用户获取与自身相关的知识的必经之路。学习横跨所有媒体领域,新媒体领域的“常识性”学习并不能完全取代所有的学习场景。与观影体验类似,人类的学习也有“专注”和“沉浸”等基本需求,这与新媒体尤其是短视频的某些属性相冲突。尤其是对于系统性学习,书籍和传统媒体仍然是非常重要的途径。
由于学习本身对内容和时长的需求,视频音频领域“通识”学习的兴起,正在丰富当前视频社区的生态属性,让更多长视频填补如今短视频主导的生态链空白。同时,过热的本地流量、头部内容的同质化也是当前社区生态的问题之一。另一方面,人类探索熟悉领域之外未知世界的本能,无法被当前大数据推荐所形成的信息茧房所满足。
如何更好地寻找并长期坚持真正适合自己的学习内容,如何更高效地向用户推荐不同于旧认知领域的好内容,如何共同打造更健康、更利于各类观点交流、更丰富的生态社区,始终是个体和平台面临的问题。这本质上涉及未来如何利用技术和个体实践,做出更有效的信息链接。
对于“普遍学习”的反思,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如尼采在谈论学习时所说:“使自己更接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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